近期最熱烈被討論的一部韓劇《Move to Heaven:我是遺物整理師》每集故事都是由真實事件改編,透過遺物整理過程,拼圖般還原逝者遺留給生者的訊息。如同劇中台詞,「眼睛看不到,不代表不存在,只要你記得,就永遠不會消失。」而其中黃色箱子的服務,是本劇最為反思的一個重點,透過遺物整理師的判斷,將往生者生前看似重要與回憶的物品放進箱子裡,代表著過去往生者曾經活過的證明。
不要還沒存檔就登出,該為自己的人生留下足跡吧!因為每個人只要曾經存過在世界上,就會被記憶下來。即便在這一生,還是有很多時刻無法盡如人意,總有留下些什麼遺憾,但至少記得那些溫度,就能讓記憶中那悸動永存心中。正因為這樣讓我萌起寫遺書的想法,雖然還沒執行,但至少當初為什麼想經營自媒體的原因之一也是,希望透過紀錄的方式,可以讓每個認識或不認識我的人,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,將經歷、想法、知識傳授用不同方式來傳遞與分享每個人知道。
一台收音機,無限思念
那是一台有點舊可攜式的收音機,也是生前阿公從未將它拿離身的物品。至有記憶以來的我,就常聽到阿公房間裡的收音機傳出來的賣藥廣播、復古風歌聲,其實不只是在房間裡,甚至是廚房、廁所、客廳、菜園,你想的到地方都會傳來聲音。總露出燦爛的笑容,跟著電台的老歌手們唱著歌,那是祂晚年之後的樂趣。每逢過年過節總會高歌一曲後,祂跟著四個孩子們玩起四色牌,當然孩子們禮讓非常多給阿公贏錢。「過年嘛!讓老人家開心點!」這是我媽常說的一句話。
因為一場肺炎而住院,家人心裡都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,所以我們盡力在阿公剩餘的時間陪伴著他,即便再怎麼不樂觀,我的阿公還是很樂觀跟求生意志堅強的化療。也因為這樣,加速老化的他,化療不到兩週的時間我最親愛的阿公就這樣離開了。我也還記得即便在醫院不能聽收音機的祂,還是要求著我媽要帶給祂,偷偷放給祂聽,想想阿公對於音樂滿熱衷的啊!更記得阿公要離開的前幾天,我去探望祂時,被問到「啊,韓國瑜要被罷免了嘛?」「妳從越南工作回來了嘛?(記錯的祂)」還是用非常有精神的台語問我呢!這可能就是很多人在說的迴光返照吧!
最近朋友的奶奶也過世了,她錄了限動,是一隻蝴蝶出現在靈堂。這也讓我想到,當時阿公也是化為蝴蝶出現在每個他孩子的痠痛身上,彷彿是在告訴他們:「你們辛苦了!」我們對往生者的思念可以透過不同的形式,那或許往生者對還活著的我們,化為任何形體來思念我們,也不會太過玄吧!
不敢面對悲痛,失去才懂得珍惜
從小就生活在台中的我,隨之所有生活圈也都不在北部,也很少回去林口阿公家,再加上這幾年都在國外念書、工作的我,少了陪伴老人家的時間,每次回去探訪總覺得他們又更老了,想做點什麼,但也不知從何開始。就如同文章一開頭說的,這一生還是有很多時刻無法盡如人意,總會留些遺憾,但至少這些與阿公的回憶,永遠留在我心中。
此刻,我已經哭看不太到螢幕,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有勇氣寫出這篇文章來紀念我的阿公,內心深處的我一直害怕面對失去的悲痛,而「面對」這也是我們人一生中最難的課題,很多時候我們選擇逃避,但其實傷痛還是一直存在著。我很慶幸,媽媽留住阿公生前最喜歡的收音機,讓我們都能夠透過它來思念。
我很想念祢阿公,那祢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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